上月起,網上冒出十多個“違約討論群”,一些應屆大學畢業生鬧騰著商議如何與已簽約單位“拗斷”而轉投“更好的東家”……
“我們因為壓力、因為準備不足、因為有了更好的選擇,所以需要違約。”這是網上一個“違約討論群”的自述。十幾天前,急于違約的大四學生云帆加入這個討論群,頓時覺得心里輕松了——“有這么多所不同大學的人啊……原來想要違約的不是我一個,全國的兄弟姐妹真不少。”
上月起,網上突然冒出了十多個應屆大學畢業生的“違約討論群”,而且群以類分,有“某某大學違約群”,也有“某企業違約群”甚至“某企業某部門違約群”。每個群里少則50人,多則上百人,還有源源不斷的人前來“投靠”。
“帶上錢,組團去違約!”
這幾天,云帆不時向群里匯報對某民企的“攻堅”進展。他很焦急,因為他新找的“下家”、某“國”字號單位給他的簽約截止日期就快到了,之前他必須拿到“上家”的解約函。
由于應屆生在畢業前無法和企業簽訂勞動合同,為了保護雙方權益,因此先簽一份“三方協議”(學生、企業、學校)。學生如果要改投新東家,得憑“上家”的解約函,才能到學校領取新的“三方協議”和“下家”簽。“我'上家'的解約流程就是遲遲不公布,而'下家'不會一直等我……”云帆有些氣惱。
其實,一個月前可沒人逼著云帆簽約。“那時歡天喜地簽了這家民企,6000元月薪比上不足、比下有余。想著如果有更好的公司,再踢掉這個備胎。”他的想法跟“群友”們一樣。
網上的“違約討論群”,每天熱火朝天商議的正是“怎么逼'上家'盡快交解約函”,相互出主意,相互傾訴以舒緩情緒。大家也常搞些聯手行動,把某家目標企業下到具體部門、上到總部的人事負責人的手機一一挖出。群里不斷有人吼道:“每隔10分鐘打一次電話,直到打爆為止,逼他們快點給我們辦解約!”
怎奈企業那頭“無人接聽”居多,又有學生發狠話:“殺到公司總部去把解約函拿回來,求伴同去!”“我在南昌,確定時間吼我一聲。”“我在上海!”“我在深圳!”……眼下,一些群里開始嚷嚷,號稱要集結上百名各地大學生,各帶違約金,到某個集團總部“組團違約”。
“沒轍了,就買'黑三方'”
找個工作簽約不容易,其實“違約”也不容易。“加入討論群后才發現,有不少學生像我一樣想違約,企業肯定要統一辦理,不可能你來一個、我辦一個。”在一個名為“2011年違約”的群里,一個發言積極分子說,綜合群里各地同學打聽來的消息,企業最快要到明年1月才著手處理違約;有的現在還在招人,恐怕要到明年7月結束招聘才統一辦。
“哪有'下家'會等我們這么久?那崗位又不是非我莫屬。”針對“上家”企業的時間表,“違約群”里怨聲載道:“1月也好、3月也罷,都趕不上'下家'的簽約截止日期。如果有的企業要7月、9月才辦,都趕上第二年招聘了。”
等不來“上家”的解約函,如何拿到新“三方(協議)”?一些群打起了新主意。在一個名為“簽約與違約”的討論群公告上,在尋求“違約捷徑之道”、“成功違約者心得”、“offer比較”等幾大功能之下,赫然貼出一串手機號,名曰“三方協議獲得處”。
“一份三方協議1000元左右,多買還能打折。”一個有意購買的應屆本科生告訴記者,群里不少同學私下討論,實在沒轍了,就買“黑三方”。
記者發現,不只在“討論群”里,大學生論壇、貼吧、購物網站都有高價叫賣“三方協議”的記錄,價格800-1500元不等。據說這些“黑三方”是從已經考上研究生的同學手上“流出來的”。
“請給后人留條路!”
鬧騰的“違約討論群”和那些挖空心思設法違約的學生,已經引發不小的眾怒。上月剛拿到國企offer,云帆興沖沖上網求助:“一個月前頭腦發熱簽了某公司,現在找到更好的公司,急于和上家毀約,求指點。”除了小部分“同類”,更多沒找到工作的同學向他“扔磚塊”:“我還在等他家的offer,樓主卻要毀約了,請考慮下別人的感受。”“現在要毀,早干嘛簽?樓主人品差了點。”
學弟學妹們也來聲討:“還請學長學姐給后人留條路,毀約別太狠!”一名在安徽念書的大三學生說得悲切:“前年,某深圳民企、'招人大戶'照例來我校招人,結果十幾個學長集體毀約,去年這家企業就沒來了。”
“既然雙向選擇,違約是可以的。但存心把企業當做一個又一個備胎,這不僅是浪費自己的精力、金錢,自毀誠信形象,更可惡的是變相侵奪了其他同學的錄用機會。而且這種行為會擾亂企業的招聘計劃——我們可能因此找不到最心儀的員工,甚至可能因為陸陸續續的毀約,以至于完不成當年的招聘計劃。”一位資深人事經理告訴記者,眼下他們最無奈的防違約辦法是將相當優秀的人“忍痛割愛”:“與其招個第一名,被毀約,再補招時連第七、第八名都已投了別家,還不如直接招第五名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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